宛宛类卿

【轩文】Xman的第923封来信-11

·白切黑金主轩 X 略傻黑甜小明星文

·包养老梗+xxj文笔+OOC预警  

·7k+

“下次带你去看真正的烟花。”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本来还有年底最后半天班要去上，但早上实在起不来床，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没去。

       他靠在床头，头发睡得东倒西歪，眯着眼睛给肖海萝打电话，说不去了不去了，头疼。说完正好喉头发痒，就半真半假地咳了两下，把刘耀文咳醒了，掀开眼皮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今天怎么样？头还疼？”刘耀文揉揉眼睛，等他挂完电话，才开口问他。宋亚轩半靠着，他就蹭过去，让没睡醒的脑袋挨着人家大腿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也没滑到被子里继续睡了。他放下手机，把手伸过去，刘耀文头就偏了偏，主动蹭到他手心，给他揉头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晚上睡觉不关灯，此时晨光微熹，宋亚轩顺便就把床头灯暗灭，不算太暖的自然光瞬间笼罩整个房间，暮色一样慵懒和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昏天黑地的环境总容易让人不知日夜，宋亚轩低头去吻恋人额头，哑着嗓子说：“头不疼了，但就是不想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想吃什么？”刘耀文打了个哈欠，抱住他腰，喉咙里发出些“唔噜噜”的声音，懒洋洋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做吗？”宋亚轩这语气带了丝调侃的轻飘飘，刘耀文早上爱赖床，自己都要别人盯着才会按时吃早餐，更别提让他在这个点去做早餐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去给你做吧，照顾病人。”说完，刚刚还迷迷糊糊的人，“咻”一下跳起来，边抓头发边往床下爬，还把宋亚轩按下去，要他别动，好好躺着，他做好了会给端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被硬按下去睡，看着刘耀文坚决的背影，揉揉太阳穴，怕自己不是烧傻了。

       嗯，还好，没有烧傻，已经不烫了，头也已经不疼了。他昨晚被一种很苦的方式喂了药，又以一种很特别的方式“运了动”，发完汗洗了个澡，现在觉得神不清气挺爽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不得不说，刘耀文是个有点“小仪式感”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他真的问黄妈借了个超级大的盘子，端着早餐进来了。他把宋亚轩当残了一样从床上捞起来，抽了两张纸，给他塞在下巴那，当口水垫。

       “来，张嘴。”刘耀文端起热腾腾的鸡蛋羹，舀了一大勺，滴滴漏漏的，才吹了一下就要伸过来喂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自己来。”宋亚轩赶忙接过那瓷碗，小心翼翼，生怕滴到被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鸡蛋羹很烫，宋亚轩慢悠悠地，才喝了两勺，碗就又被刘耀文夺过去；他刚抬头表示疑惑，嘴就被对方煞有介事地擦了两下。

       “来，擦擦嘴。”刘耀文捏着擦完的纸，才又把瓷碗端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其实根本就没沾上东西，您这是擦了个寂寞呢？

       “仪式感仪式感。”刘耀文嘿嘿一笑，把宋亚轩吃完的餐具放到盘子上，又把抽纸拿出来，再给他擦擦嘴，才端着盘子出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不一会儿，刘耀文又进来了，这次手上拿着一条濡湿了的热毛巾，满脸的跃跃欲试，“来来来，我来给你擦脸，你躺着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我只是感个冒，又不是坐月子，不至于瘫在床上啥都要你来服侍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还有3天过年，两人都没工作，就整天宅在家里，黏黏糊糊地过了三天。

       这3天里，刘耀文拿他当病人，事事都要亲为，宋亚轩深刻地感受到了，来自刘耀文的各种“小仪式感”是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每天到了点就起了，给他煮早饭，煮完非得端到房间给他吃。宋亚轩第一次，连续三天，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。每次快到中午，他才堪堪起床，跟刘耀文坐在桌上吃午餐。

       午餐时，黄妈煮了虾，刘耀文就给他剥好了，让他蘸酱吃；黄妈煮了骨头汤，刘耀文就会专门再取个碗来，盛半碗，放上汤匙，给宋亚轩顺手喝；黄妈端上鲫鱼汤，刘耀文也会先拿筷子，把鱼肚挑开，将那黄灿灿的鱼子掏到他碗里。

       这些变化他全默默看在眼里，终于，在第三天早晨，他感冒已经完全好了，刘耀文还要给他擦脸的时候，宋亚轩忍不住了，握住他手腕问他：“你咋做这些做得这么习惯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啥？”刘耀文显然没反应过来，手一滞，顿了两秒，又继续给他擦，“你是病人啊，所以照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可我觉得你这不是照顾病人的手法。”宋亚轩盯住他脸，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的表情，“你这手法像是在照顾坐月子的老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啥老婆啊？我没结过婚好吧，我连女朋友都没谈过。”刘耀文急了，想了想，才解释道，“大概是因为家里有弟弟，就做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其实他刘耀文根本没有特意在脑子里想过，这些动作都是顺手就做了，没有所谓的经验和设计之言。只是没想到，他的一些无心之举，宋亚轩也会去记心里去。真的要拿出来问他，他也实在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流淌的阳光穿过玻璃，在白色的房间里摊开。刘耀文逆着光，微张了唇的茫然表情映在眼里，宋亚轩忽然就笑了，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，觉得刘耀文大概就是那种“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”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当时，他们正坐在沙发上，三心二意地看一部恐怖片。屏幕里的画面有些血腥，宋亚轩就转过头，皱皱眉，也只是顺手，把自己宽松的裤腿往上卷，却又被身边人褪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冬天露什么腿啊，有暖气也别太放肆。”说完，沙发上的小毯子轻轻搭在了他腿上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把黄色的小毯子往上拉了拉，整个人缩在里面，露两只眼睛去看刘耀文侧脸。

       为了营造氛围，客厅的灯被刘耀文关了，只剩蓝幽幽的电视光洒在脸上。身边的男孩，鼻梁高挺，唇线柔软，纤长的睫毛颤了颤，似乎注意到了旁边的视线，于是侧脸在忽明忽暗的光下，像电影转幕一样移过来，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怕了吗？”女演员的叫喊声非常凄惨，刘耀文被照着的那边脸也染上了血色，宋亚轩估计电视里正是鲜血淋漓的画面，就没敢把脸转回去，只能跟刘耀文面对面。

       昏暗的光下，宋亚轩看不清对方整张脸，却能感觉到那脸上带着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“怕的话，你可以靠过来。”刘耀文凑近一点，拍拍自己的肩膀，故意压低了声音跟他说话。热气喷在颈侧，有些痒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眯着眼睛看他，没说怕也没说不怕，思考了两秒，才挪过去，把头靠他肩膀上，然后感受到被那人顺手搭了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其实蛮怕黑的，从小就怕。他也不爱看恐怖片，觉得这种东西就是靠忽然出现的画面或者尖叫来吓人，大多数也没有什么主题可言。但刘耀文要看，他就陪他看。

       这大概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看恐怖片经历，宋亚轩心不在焉，卸了些力气靠在刘耀文肩上，听着里面的背景音乐忽然紧张，意识到应该快有恐怖镜头了，就悄悄把手举起来，半遮半掩地挡在眼前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怕。”刘耀文轻笑了一下，拿手包住他手背，扣着手指把他手拿下来。电视里恐怖镜头正好闪现，女鬼头上一把斧子，鲜血淋漓；宋亚轩不自在地挪了挪，感受到刘耀文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安慰性的敲了敲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觉得，刘耀文把自己的肩头当了钢琴，五根手指有节凑的轮回按，按完一轮再轻轻捏一捏；那温热的手心隔着家居服，包住他肩头，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画着圈，在他心里勾勒出暧昧的弧线。

       手指的主人却毫无自觉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嘴角悄悄勾起，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，享受捏肩服务，压下心头痒痒的期艾，想刘耀文大概就是那种天生擅长恋爱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与生俱来地擅长恋爱，每个举动都是在施展魅力，自己却完全不会察觉。

       明明没有谈过恋爱，却会不自觉地要对喜欢的人好，不自知、没有杂念，可能都没想过为什么，就已经去照顾、去保护、去顺从了。

       明明长得一脸攻气，皱起眉头不笑的时候真能把人给唬住，偏偏脾气好得不行，没有真的生气的时候，若是把你当自己人了，就会全身心信任你，毫无保留，要对他做什么好像都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靠在他胸口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，思绪飘到刘耀文刚刚来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那时候，这个人浑身散发着紧张又别扭的疏离感，警惕地像只被关起来的野狼。宋亚轩只是朝他伸个手，都会下意识被躲开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呢——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没心思看电影，就在黑暗中悄悄回握刘耀文的手指，果然感受到自己被安慰性地轻拍了两下。

       电影已经结束，在放片尾曲。宋亚轩伸手去摸他喉结，像是在撩猫儿下巴。他的小猫被撩痒了，就低下头来看他，亮晶晶的眼睛晃了晃，他感觉自己被拉过去了一点，小猫把脑袋埋到他颈侧蹭了蹭，凉凉的鼻尖弄得他有些痒。

       有些举动就是天性，猫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，但却能在做完之后接受到来自主人的奖励，或是多给的一条小黄鱼，或是从头摸到尾的顺毛，简简单单的小甜头，都会让猫猫翘着尾巴，把无意识的取暖和觅食，变成一种下意识的乖顺和依恋。这种下意识的反馈被主人接收到，就能激发出更多来自主人有意识的关心和疼爱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有意识地摸摸那颗蹭毛茸茸的脑袋，猫猫果然把他搂得更紧了些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大年三十很快就来了，B市管得严，不准燃放烟花爆竹。宋亚轩在安安静静的阳光里醒过来，看到手机上有人发的拜年短信，才嗅到一丝过年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越长大，其实能感受到的年味越淡。这边比较偏，好远都没有邻居，更没有什么人声，宋亚轩和刘耀文两个年轻人，没有任何要过年的实感。

       黄妈倒是难得地喜悦，哼着歌给他们煮好茶叶蛋，把连夜包好的几抽屉饺子塞到冰箱底下，就收拾行李回家过年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一个人过年可以吗？”宋亚轩把带着热气的茶叶蛋剥好，放到刘耀文碗里，正顺手在剥自己那个。

       他父母都健在，平时可以放任他在外面住着，过年了却不行，得遵循传统，要回宋家老宅吃团圆饭。

       可刘耀文不一样，他在美国的6年，过年的时候都没回来过，所谓的年夜饭，往往就是一碗泡面，对着电脑和键盘就打发了。回国后这5年，他又是举目无亲。他婶婶做事的地方一放假，就会带着刘成回她娘家，他一个没有多大干系的人，自然不会去凑什么热闹，每次也都是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，糊弄着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有11年没过过年了，习惯了。而且又不是小孩子，哪里有啥子好激动的？”刘耀文边说边拿筷子戳那蛋，让它在碗里滑来滑去，低着头，表情淡淡的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知他情况，恐说多了会勾起他伤心事，就笑着没继续这个话题，只嘱咐他要记得吃饺子，别待会他走了不按时吃饭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应着，让他尽管放心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倒还真有点放心不下，宋亚轩边想着，边解安全带下车。一早看到他车开进院子里来的小哥，殷勤地迎上来，弯着腰，接过他手里的钥匙，去帮他泊车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瞅见这修整一新的园子，甩甩头，把刘耀文从脑子里甩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少爷回来了，快进来吧。”李姨正好从那边园子出来，手里提着一串小红灯笼，一见他，就露着褶子笑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我爸和我妈都在家里吧？”宋亚轩微微一笑，他手上拎了给宋德志带的茶叶，避开了不让手没空的李姨拿。

       “对啊，不过今天还有个好看的姑娘来了，是老爷亲自接她来的，来的时候，还板着张脸，不高兴的样儿。”李姨撂下这句话，眼睛对敞开的大门瞥了下，有些心虚地借口说要去后院挂灯笼，就走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摆摆手，他对八卦没有兴趣，但是这消息倒真的让他有些吃惊。宋德志在外面再荒唐，也没有把女人带回家的时候，更何况，还是在过年这种家里人团聚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他微不可见地皱皱眉，换鞋进了大厅，先看到了自己的母亲，卷着头发，面色不大好地坐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 妈？”宋亚轩扯开一个笑容，有些迟疑地喊了她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“哼。”葛燕云瞥他一眼，意料之中没给他好脸色。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端坐在沙发上，心里犯嘀咕，却没有表现出来。葛燕云不理他倒不会让他多尴尬，他只是在想到底是谁，会让宋德志给带回家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正想着，那边女佣端上茶，小声提醒了一句“老爷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抬头一看，楼梯上，只有宋德志一个人，穿着皮衣，神色不明。正奇怪间，后面又出现一个女人，穿着长长的呢子大褂，低着头，扶着楼梯扶手，下巴尖尖的。她似乎是感应到下面有人在看自己，向着沙发处看去，目光在宋亚轩脸上停留几秒，眼睛瞬间就瞪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女孩一抬头，宋亚轩就认出来了，正是那天在酒席上的王钰雯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雯雯。”宋德志难得笑得慈祥，言语间竟有一丝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好，初次见面，我是宋亚轩。”宋亚轩又摆出不可挑剔的微笑，礼貌又疏离，面色如常地跟努力镇定的女孩握了握手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视频的男女主角正在握手，刘耀文嘴里咬着薯片，看得索然无味，手举这平板还举得很酸，就点两下屏幕关了它，房间一下子变得漆黑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开了灯，后知后觉有些饿了。

       家里没人，他一个人拖拖拉拉的，到了下午2点多才给自己煮了碗面条。下午窝在床上，他零食不断，无聊是真的无聊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把冰箱的饺子煮了，边煮边看手机，没有目的地刷些新闻；手机上方不断有贺年微信发过来，他也懒得去点开看，大多都是群发，到时候他也群发一个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吃完饺子，已经晚上9点多了，刘耀文又去洗了个澡，觉得格外精神，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弹钢琴。

       这个钢琴之前就放在这了，刘耀文倒是没碰过几次，他也没见宋亚轩弹过。此时正好无聊，他就随手弹着，让思绪散开些，不要一直去想某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手机忽然响了，是宋亚轩的电话，刘耀文心里嘀咕他在家怎么不用微信打视频，却还是很快接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在干嘛？”宋亚轩似乎低声笑了一下，声音里带着丝飘忽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干嘛，就是随便玩玩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想看烟花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啥？烟花？现在咋看啊，这又不是C市，这边放不了烟花的。”刘耀文抱怨着，客厅里挂着的智能显示屏已经是23:43，这边还是一片寂静。想着要是在C市，这时候该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说能看就能看的。”那边停顿了半分钟，似乎在走路，随后，刘耀文听到了敲门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刘耀文，开门。”手机和门外的声音同时响起，刘耀文的心仿佛也被扣响了，扑通扑通的。

       他急忙站起来，小跑着过去开门。门一打开，站着穿着黄色大衣的宋亚轩，眉毛黑黑的，弯着眼睛对他笑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咋……回来了？”刘耀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，勾着嘴角把宋亚轩脱下的外套挂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说了吗，来陪你一起看烟花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啥？”刘耀文实在不解，宋亚轩却把他按在沙发上，自己走到钢琴那边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刚刚正好在弹琴，盖子还开着。宋亚轩就坐下，看他一眼，然后低头笑了一下，修长的手指开始在琴键上飞舞。

       熟悉的旋律，刘耀文一下子就听出来了，是《打上花火》，电影《烟花》的主题曲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2017年的夏天，《烟花》这部动画电影刚刚在日本上映，刘耀文正好同父母去了日本，赶在国内上映前去影院看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时候的他还没到12岁，感性又叛逆，父母不让他看，他就偏要去。他坐在影院里，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，还是被画面和音乐感染哭了。青春期的孩子都爱和自己较劲，也爱把这种挣扎的过程与同伴分享，开学后，刘耀文就把这件事放在嘴上说。

       毕竟国内还没开始上映，他就已经看了，这是多么一件值得拿出来显摆的事情啊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跟你说，这个电影可好了，主题曲我真的听哭了，好好听，害，你没看过电影也可以去听听这首歌啊，叫《打上花火》，歌在微博上就能搜到。可好听了，我还想着，要去把这个曲子学会呢。”刘耀文跟他胖胖的同桌说，眼睛却瞥着斜前方的班花，注意到她有侧目，心里满是炫耀到的满足。

       转眼两个星期过去，就是2017年9月23日，刘耀文12岁生日。这天正好是周五，最后半天是他们学校的自由活动时间，大家可以选择留在班上自习或者在校园内随便干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大多数小孩都会选择跟伙伴去操场上耍，教室里的人一下子就跑空了。刘耀文本来跟同学约好了打篮球，半路想起来护腕没拿，就折回去，正好看到了书包里放的那封信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偷偷摸摸、满怀激动地打开，里面飘出一张纸条，是打印出来的，不能靠字迹辨人。

       纸条上写着：“看到的话，来音乐教室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有些飘飘然地去了音乐教室，刘耀文在脑里把全班女生的脸过了个遍，认认真真地筛选出了5个可疑人选。

       他没有过这种经历，才12岁的小孩，隐约感知到了这份不一样的用心，难免会往那方面想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轻轻推开音乐教室的门，一张纸条从门顶上飘下来，又是打印的纸，写着：“坐在那边那个凳子上，不要动，哪里都不要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是个大音乐教室，本来给一些节目彩排换衣用，中间就装置了一个大帘子。此时，那个厚厚的大帘子已经拉上，刘耀文忐忑地坐在那个摆好的椅子上，有些疑惑地开口：“你好，我来了，请问你是谁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那边没有说话，停顿了两秒，刘耀文听到钢琴声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竟然是《打上花火》！

       弹琴的人似乎有些紧张，听得出来的一些小失误，可刘耀文还是被震住了。他在路上想好要劝这个女生好好学习的念头开始犹豫，在这叮叮咚咚的琴声中，他第一次感觉到，自己的心因着某种未知的力量，被推着跳快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不是因为明眸皓齿的女孩子的脸，不是因为激情四射的电视里的画面，更不是因为偷偷摸摸的男生间那些关于身体变化的擦边球话题，而是蕴藏在这琴声背后的，那样温柔的心意，带着电影里海风的潮湿味道，在小男孩的心里瞬间绽放出了烟花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听过这歌好多遍，他几乎可以根据琴声联想到每一句歌词，于是在心里偷偷跟着唱：

“光芒怦然绽放

   烟花映入眼帘

   一定是夏天还未结束

   将暧昧的心结解开再紧紧相连

   …… 

   还能与你一起看几次

   同样的烟花呢

   呼吸骤然停滞

   那快要消失的光芒

   一定仍留存在心中

   伸出手就能触及

   那温暖的未来

   默默地守望着两人

   怦然绽放的烟花

   在夜空中绽放后

   在夜空中绽放后

   又静静地消失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请不要离开”，这句还没弹出来，教导主任忽然出现在窗外，对着里面喊干什么干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琴声戛然而止，椅子拖地的声音和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，刘耀文还没反应过来，等听到后门“啪”一下关上，才想着起身去看。

       掀开帘子，椅子歪着，人却早没了，钢琴上放着一张纸条，也是打印着的字：“烟花送给你，12岁生日快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教导主任打开前门进来了，想着刚刚在他眼皮底下风一样溜走的小崽子，有些气急败坏，要抓住这个落单的同伴好好拷问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他鼓着眼睛冲进来，却发现是刘市长的儿子，于是猫头鹰一样瞪着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，是挤出来的慈祥笑意，“是耀文啊，怎么穿着球服在这边呢。这边的音乐教室，一般不要进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乖巧地点点头，在袖子里攥紧了那纸条，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女生找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明明是送他的生日礼物，怎么还没唱完那句“请不要离开”，就自己先离开了呢。

       可哪那么容易找到，那个也不知道是谁的人，弹完“又静静地消失”，就真的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少年人的心意就像夏天的风，来得快，但吹完就忘。某一瞬间会觉得宿命一样，在心里勾起各种可能的幻想，却会在有了新的感兴趣的事物之后，把有过的悸动忘到脑后。

       刘耀文渐渐忘了那个“静静消失”的女生，自然也听不到她弹出的“请不要离开”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脸都不知道的弹琴者，像烟花一样，在他心里短暂地绽放了一下，也很快消失不见。他渐渐就不再去想起这份心悸，只是在以后，每一次听到这首歌，还能感受到那个午后的潮湿与闷热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眼前的宋亚轩正在弹这首曲子。

       他钢琴弹得很好，没有用到曲谱，自信地翘着嘴角，弯着的眼睛带着夏天般的暖意，灯光静静地洒在里面，再温柔地注视着刘耀文，被看着的人心底再次开出了绚烂的烟花。    

“怦然绽放的烟花

   在夜空中绽放后

   在夜空中绽放后

   又静静地消失“

       宋亚轩顿了顿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就低下头去，再抬头，又是那样温柔甜蜜的微笑，他张嘴，把后面的歌唱了出来：

 

  "请不要离开

   再给一点点时间

   再给一点点时间

   就这样一直

 

   那天所眺望的海岸

   直至今日仍能想起

   在沙滩上刻下的话语

   和你的背影

   光芒怦然绽放

   烟花映入眼帘

   还未结束的夏天 一定会将

   暧昧的心结融化相连在一起

   愿今夜永不结束”

       琴者休下手指微笑，勾着手指叫他过去。刘耀文有些呆呆的，走过去挨着他坐下，一坐下就被揽住。

       “烟花送给你，新年快乐。”柔软的嘴唇是贴着耳朵说的，刘耀文都能在脑子里勾勒出来那形状，但他觉得不够清晰，于是凑过去，没有缝隙地用嘴唇去描绘，用心去感受。

       午夜钟声敲响，墙上的智能显示屏发出“滴”的声音，两人才分开。

       “喜欢吗？新年礼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下次带你去看真正的烟花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曲子已结束，旧的一年已过去，但夜晚还很长，独属于相拥着二人的时间，并不会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唱出了“请不要离开”，这次就请真的不要离开了吧。

 

tbc================

这一章是平平淡淡的感情过渡章

请记住这次“烟花”

以后有小宋总在，文不会在一碗泡面过年啦

PS：是不是没想到王钰雯还会出现